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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凉瑾楚瑜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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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然番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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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然,多么温润如玉的名字,我也自认是个翩翩公子。母妃死的那一刻,我恨死他了,我隐约记得,七岁的我闯到了他宠妃的屋子里,就这么瞪着他。

赤着脚,红着眼,就这么瞪着那个我要称之为父王的人。

大约,就是因为这个吧,没几日,我便被绑上了一辆马车,顶着一个王世子的名,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。

那个地方很大,我的屋子也很大,比他的宠妃住的地方都大。

后来,在周围的冷言冷语中我才渐渐明白,质子,是何意,阶下囚,又是什么,淮渝,又是什么地方。

渐渐的,我学会了寄人篱下,收敛了我那被母妃娇惯出来的臭脾气,渐渐地,学会用笑掩下我心中的厌恶,轻笑着,独自舔伤。

十四岁的顾然啊,已经成了一个谦谦君子了,对于四公主的胭粉味,已经可比不皱眉了。

后来,四公主的母家立了功,四公主要跟她母妃回娘家省亲,提出要让我随侍。羞辱吗?我是邻国王子,却如一个侍卫一样,我轻笑着,接受了这份羞辱。

顾然啊,质子为奴,你又有何尊严呢?

但是那次出行,却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。

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灵活翻飞的小手,往他身上扎着一根一根的真,不会忘记那轻陷的梨涡,不会忘记,她轻笑着问我,“大哥哥,一会儿就不疼了哦,哥哥要坚强,浅儿陪哥哥哦。”

后来,回到了淮渝皇宫,我对那小小的一团,依旧日思夜想。这大概便是喜欢吧。我当时大约很傻,每次想到她,都会笑得傻乎乎的。

知道她入宫的那天,我是混沌的。

那一日我做了什么,我不记得了。

我只记得,我走出那个小小的房间的时候,已经是三日后了。

我记得,澜生告诉我,我出去的时候,才像是活人,这么多年来,头一回,眼里有了活人的神采。

是了,那一刻,顾然才活了。为了她,我活了。

质子?呵,不,我是西陵的四王子,西陵王元配正妃的儿子。

我开始谋划,我开始准备着。所幸,近十年的安分守己还是没有白费的,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我,无论我做什么。

后来,我辞了淮渝四公主对我的意思,很快,谋得了回西陵的机会。

我每日都在研究懿朝中事,这个新帝,竟如此厉害,令我屡屡受挫。

不知道何时起,我开始有些灰心了,大约是被那个男人压的,总之,我累了……

但是这个时候,却传来了消息,她死了,在冷宫。

这个消息让日渐颓丧的我似乎又活了过来,我疯了一样,想要就这样杀进懿朝京都,为她**整个懿清皇宫。

这个想法让我疯狂,让我疯狂,我真的做了。

但是在上京的途中,我却遇见了她,在那些恶棍面前,无助却神情坚定的她。

浅儿浅儿……浅儿……大约这就是天意!哈哈!天意!

可是,她懵懂纯稚不再的眼眸,她神情里的哀婉,淡淡,孤傲……令我越发着迷,却离她越发的远了……

陪着她和孩子,直到我不得不赶回陵西,从那些个所谓的兄弟手里夺了王位,可再回去的时候,她却又站在了那个混蛋的身边!

把那个混蛋的恶行告诉她,大约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,我,真的混蛋,我伤了她,我……亲口说了令她绝望的话……

如我所愿,我带走了她,如我所料,她依旧不肯跟我走。

是了,我最后还是败在了那个男人的手里,呵,真的败了,无论是政治,还是她。

我曾说过,此生,只要她一人。

我从宗室里选了个孩子,活泼可爱的,很像她的孩子,我就假装,是跟她的孩子了。

我记得,我老得已经看不清东西的时候,这孩子还侍奉在侧,隐隐约约地,我看到她在冲我笑,像那远的已经记不大清的时候,她梨涡轻陷着看着我,告诉我,很快,就会好了……